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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丨从沙俄到苏联,再到哈萨克斯坦的中国研讨学术史

整理/施越(北京大学本国语学院)

【导言】

斯维特兰娜·科日罗娃教授是哈萨克斯坦资深国际成绩学者,政治学博士,现任阿斯塔纳国际学术综合体中国和中亚研讨中心主任,哈萨克斯坦外交部外交政策委员会成员、美国国际研讨协会成员。科日罗娃教授曾担任哈萨克斯坦古米廖夫欧亚大学国际政治系教授、军事战略研讨中心研讨员、总统行政学院教授,曾获哈萨克斯坦独立20周年总统荣誉证书、哈萨克斯坦人民大会勋章、2016年迷信发展功勋等奖项。科日罗娃教授拥有丰富的教学科研阅历,曾掌管参与多项俄罗斯、美国、英国、波兰等国的国际科研项目,在国际期刊杂志上发表多篇术文章,参与编写多部学术著作和教材,次要关注哈萨克斯坦和中国的外交政策、中哈关系、地区安全和移民等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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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日罗娃教授

2021年4月27日,北京大学本国语学院施越助理教授约请科日罗娃教授停止了线上讲座,讲座次要围绕当代哈萨克斯坦的中国研讨学术头绪展开。科日罗娃教授将哈萨克斯坦这一学术范畴的来源追溯到18世纪沙俄的东方学传统,并叙说这一传统在当代哈萨克斯坦学界的现状。科日罗娃教授作为这一传统的传承者,为哈萨克斯坦学界培育了一批中国研讨的人才。从本次讲座中,我们可以管窥沙俄东方学传统在19世纪至21世纪初的延续和发展,也可以洞悉哈萨克斯坦当下国别和区域研讨所处的情境。

明天的讲座将次要围绕沙俄和苏联的中国学发展这一主题展开。由于这对于当代哈萨克斯坦学界来说意义严重,是当代哈萨克斯坦中国研讨的次要学术传统。

俄罗斯东正教驻京传教团(1715-1956年)的研讨活动奠定了俄罗斯汉学(синология/Sinology)和中国研讨(китаеведение/China Studies)发展的基础。传教团在中俄关系的建立与维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它为俄罗斯培育了第一批汉学家,是当时中国成绩研讨的中心。传教团的义务为研讨满、汉言语,以及中国的历史、文明和宗教。传教团的世俗成员包括一些高校和神学院的青年先生。他们广泛研讨中国的医药、数学、文学、儒学、历史、地理、统计数据和律法。驻京传教团培育了诸如比丘林(Н. Я. Бичурин, 1777-1853)、科瓦列夫斯基(О. М. Ковалевский, 1800-1878)、卡法罗夫(П. И. Кафаров, 1817-1878)、瓦西里耶夫(也译作王西里,В. П. Васильев, 1818-1900)等第一批著名的汉学家。他们的学术遗产在后苏联空间各国的汉学发展中照旧具有重要意义。比如,东正教第九批赴华传教团领队、修士大司祭乙阿钦特(比丘林)的译注《北京志》,成为随后欧洲学界编写的北京城指南的奠基之作。比丘林也对中国地理著作《大清一统志》做了粗略翻译。比丘林是俄国东正教传教团历史上成就斐然的第九批传教团的领队(1808-1820年)。他与先生一同在世界汉学研讨中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笔。比丘林的著作触及中国与相邻地区的地理、历史和文学,他是出版关于中国的百科全书和汉语字典的第一人。比丘林的贡献还在于,他末尾翻译了有关中亚各民族的汉语文献。长久以来,中国的翰林搜集了诸多有价值的材料,积累了许多关于临近民族的信息。我们对本人土地和历史的了解,很多都来源于比丘林的翻译作品。例如,《古代中亚各民族历史材料集》无论从所用文献的数量上,还是从历史成绩的覆盖范围及中文文本翻译的残缺性来看都是比丘林最宏大的一部著作。比丘林创立了汉语教学法,该教学法于1730年在俄罗斯第一所中国成绩研讨学校付诸运用。这所学校位于恰克图,后来规模很小,后来发展成为一所专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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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丘林

1837年喀山大学成立了中国教研室。由比丘林和同为传教士的卡法罗夫(П. И. Кафаров,1817-1878,亦根据其教名译巴拉第)编纂的两卷本中俄字典曾经完成,即《汉俄合璧韵编》(1888年续完)。这部字典也用于教学。后续又出版了四卷本的大字典以及孔孟经典的译本。著名学者波波夫(П. С. Попов, 1842-1913)异样出自俄罗斯东正教传教团,他的作品《中国刑法史略:古代至十世纪下半期》(1880年)至今已翻译为多种欧洲言语,被以为是中国研讨的经典之作。

至1837年,喀山大学汉语教研室共有50名毕业生。1855年该教研室转移至圣彼得堡。王西里(В. П. Васильев, 1818-1900)是喀山大学最为著名的一位毕业生,他是圣彼得堡大学中国教研室主任。他的著作包括一些中国文集、中国文学和儒家学说的翻译作品等。圣彼得堡历史档案馆如今还收藏着瓦西里耶夫为先生制定的教学计划和课程大纲,其中包括中国历史、断代史、地理、经济和文学。这种经典的教学法,在苏联时期和当代各国的中国成绩研讨的教学中不断广为沿用。瓦西里耶夫也着手制定历史、言语和文学的教学法,为沙俄时期的中国研讨做出了宏大贡献。

阿列克谢耶夫(В. М. Алексеев, 1881-1951)是异样知名的汉学家,也是俄罗斯最早翻译司马迁和蒲松龄作品的学者。他也以收藏中国钱币著称。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保存着他搜集的系列藏品,此外他还非常宠爱中国的年画。后来他想围绕这些方面来撰写本人的学术论文,但后来从事的是中国哲学的研讨,也正是他奠定了中国肉体文明研讨的基础。当代俄罗斯的中国成绩研讨中较为著名的作品有马利亚温(В. В. Малявин, 1950-)的《中国文明》,科布泽夫(А. И. Кобзев,1953-)与别人合编的多卷本《中国肉体文明》等。

在革命和和闰年代,俄罗斯的中国学发展长期处于停滞形状。20世纪60年代,斯卡奇科夫(П. Е. Скачков, 1892-1964)出版了著作《中国研讨书目索引》。这部作品至今都具有极高的价值。作者搜集了自17世纪至20世纪初一切被翻译的作品,同时搜集的还有作者的生平和著作的相关信息。这对于研讨中国历史的人来说极具价值。斯卡奇科夫的这部著作已多次再版,它也是我进入中国成绩研讨范畴的第一本阅读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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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赫文斯基

苏联及俄罗斯的中国研讨首领人物是齐赫文斯基(С. Л. Тихвинский, 1918-2018)。齐赫文斯基从事孙中山相关的研讨。他于20世纪40年代在苏联驻北京总领事馆工作,并出席了1949年庆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开国大典,后又组织毛泽东主席访苏。齐赫文斯基留下很多关于这些事情的回忆录。回国后,齐赫文斯基曾担任俄罗斯外交部外交学院院长,中俄敌对协会声誉主席等。他关于中国改革、辛亥革命、康有为、周恩来和近代史的著作被视为中国研讨最珍贵的材料来源之一。他的另一著作《俄中关系:材料与文献》也多次再版,深受欢迎,书中详细收录了领事报告、往来信函、翻译文件等史料。这一著作在苏联时期被视为是最优秀的作品之一,哈萨克斯坦学者在当代的研讨中依然会运用它。

季塔连科(М. Л. Титаренко, 1934-2016)曾任俄罗斯迷信院远东所所长30年。他于1961年毕业于复旦大学哲学系,是学校里的第一位来自苏联先生。他的《中国肉体文明大典》、对墨子作品的译介,以及关于中国文明和改革的著作都多次再版,享有盛名。

接上去,我必须提到我在莫斯科攻读副博士时期的苏联迷信院东方学所所长贾丕才(М. С. Капица, 1921-1995,或译为卡皮查)。他于1950-1952年间担任苏联驻中国大使馆一等秘书。他的著作多与苏中关系相关。在我读书时,我们经过他的《中国:两个十年,两位政客》(1969)、《中国:三个十年,三位政客》(1979)来了解中国的六七十年代。遗憾的是,这些著作在当下多少有些被遗忘了。我本人于1988年进入哈萨克共和国迷信院工作,当时次要的研讨方向是中亚言语文明。次年赴莫斯科,到苏联迷信院东方学所进修。贾丕才所长在接见我的时分,以为我很合适研讨中国历史,就劝说我进入东方学所的中国研讨室攻读副博士,以清代中俄关系为研讨方向。我就这样与中国结缘,在贾丕才所长的引导下,逐渐长大为中国历史和当代中国成绩研讨者。

米亚斯尼科夫(В. С. Мясников,1931-)如今曾经89岁。他的《清帝国与俄国》出版于1985年,是我们的教材用书。他最为重要的著作,成为俄罗斯的中国学瑰宝的是《17-20世纪边界交涉史》这一专著。米亚斯尼科夫从苏联时期就着手编纂、搜集材料,这本专著于1995年出版后多次再版。该书对哈萨克斯坦也非常珍贵,其中搜集的档案文献、材料触及到我国的历史边界。

当我末尾研讨新疆时,最先接触到的著作之一就是苏联学者别尔格尔院士(Я. М. Бергер, 1929-2016)的作品。他是苏联最早研讨新疆的学者之一,副博士答辩论文为《中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经济地理特征》(1962)。他是地理学的副博士,但后来的研讨也触及到新疆的历史和农业。当下哈萨克斯坦学者会应用他的一切研讨。

当我们议论苏联的中国研讨时,非常值得留意的一个细节是,当时出版的政治、文明和经济相关的研讨多为内容多、篇幅长的大型专著。哈萨克斯坦学界次要基于俄罗斯学者的著作停止研讨。当代俄罗斯中国研讨的新一代学者产出了许多有意义的学术成果。由于工夫关系,下面我将仅引见哈萨克斯坦学界援用较多的学者。波尔加科夫(В. Я. Портяков, 1947-)早在苏联时期就末尾研讨中国的经济。他是期刊《远东成绩》(«Проблемы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的主编。他著有一篇关于俄罗斯中国研讨的回顾文章。当代俄罗斯有很多学者从事中国成绩研讨,研讨方向也很多元,学界出现了一些新的趋向。出版了许多严重著作,如齐赫文斯基掌管编写的10卷本的《中国通史》。

在哈萨克斯坦,卢佳宁(С. Г. Лузянин, 1956-)有关普京外交政策与“转向东方”的研讨,有关动力合作、上海合作组织的文章,沃斯克列先斯基(А. Д. Воскресенский, 1960-)的《俄罗斯与中国:双边关系的实际与历史》都非常著名。此外俄罗斯迷信院东方学所现任所长马斯洛夫(А. А. Маслов, 1964-)对中国人行为的潜规则停止了观察。他是第一个在中国少林寺学习的欧洲人(毕业于1996年)。他近日发表的《中国在心思上永远不会当第二的国家》一文非常风趣。在描写中国向数字化转型过程时,他提到中国不断以来都有搜集文献档案的传统,对积累信息充满热情。因此,在中国最先掀起信息革命也正是道理之中。哈萨克斯坦学者也常援用塔夫罗夫斯基(Ю. В. Тавровский, 1949-)的作品,如《新千年的中国、俄罗斯和他们的邻居》。他在哈国深受欢迎与尊重。2015至2017年间,他从连云港出发行游历至霍尔果斯,从丝绸之路的终点不断到霍尔果斯口岸的哈萨克斯坦部分。

加布耶夫(А. Т. Габуев)的学术成果很风趣,且知识性强。他的最新文章《中国仍是独一在结构上与中亚经济互补的大型经济体》中对哈萨克斯坦也有所触及。卡申(В. И. Кашин, 1948-)的文章触及中国发展的各个方面,包括迷信、航天事业的发展等。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由于当代中国研讨次要往往聚焦政治与国际关系,我们更想了解中国的军事战略、建设、技术等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但是这些信息通常较难获得。卡申正是是涵盖这一广阔研讨范畴的学者之一。接上去,不能不提及杰尼索夫(И. Е. Денисов),与上述学者的研讨范畴不同,他次要研讨中美关系,特朗普政府,以及习近平总书记的外交政策。在最新的著作中,他也尝试触及中亚研讨。中亚毗邻中国,同时也在发展与美国的关系。对于我们而言,这是一个相当艰难的时辰,因此我们对这类作品很感兴味。

为什么我要向你们谈及这些作品?由于正如我已指出,这些是我国学者援用最多的研讨成果。而我国的中国研讨队伍还未成型,并没有太多严谨的学术研讨。苏联时期,汉语教学的机构分布在莫斯科、圣彼得堡、赤塔、塔什干和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五座城市。许多哈萨克斯坦的中国成绩研讨学者在塔什干大学的东方系学习。

哈萨克斯坦最著名的汉学家是哈菲佐娃(К. Ш. Хафизова, 1939-)。她曾在塔什干学习。其著作触及哈中关系的现状、领土划界等成绩。但她的次要从事历史研讨和汉文文献的翻译。她撰写的著作《清帝国与哈萨克汗国》不久前再版。她对汉文文献停止了翻译,部分研讨是基于我的教师、哈萨克共和国迷信院维吾尔研讨所邻国关系室担任人莫伊谢耶夫(В. И. Моисеев)搜集的档案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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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斯坦迷信院

哈萨克斯坦在苏联时期设有维吾尔研讨所,我曾在那里工作过。研讨所创建于80年代,是一家专门从事中国新疆历史和经济发展的封闭式研讨机构。我在那里研讨过清代新疆的历史。研讨所里还有伊朗语文学学者、突厥语文学学者。但不幸的是,随着苏联的崩溃,该研讨所被改组为哈萨克斯坦迷信院东方研讨所的一个研讨室,转而末尾以言语文学研讨为主,此前的学术传承自此断裂。

如今,哈萨克斯坦的中国研讨仅在高校教育的框架内发展,而非在迷信院的体系内。在大学中,有一些与孔子或者当代中国相关的答辩论文,但并没有关于中国历史或双边关系的系统性研讨。除了瑟罗耶什金(К. Л. Сыроежкин, 1956-)的作品外,着实没有可以对中国作出广泛深化分析的成果。阿迪勒·考克诺夫(А. С. Каукенов)的著作也常见诸报端。他的研讨触及双边关系的现状以及哈中关系中存在的成绩。安东·布加延科(А. Бугаенко)关于中国政治、经济范畴的作品也值得一读。

当下哈萨克斯坦有一些年轻人正在尝试学习展开相关研讨。但成绩在于我们没有一个可以培育研讨型人才的研讨中心。年轻人来找到我们这里追求学术研讨生涯,但是薪水很低,而且没有发展的机会。于是很多人转而下海经商。迷信正在丧失本人的地位,这是非常可悲的。如今我们有很多掌握汉语的人,但是完全不知道有关中国的基本学术著作。他们不了解中国的文明、历史传统、地理,这就是成绩所在。当然,我们正在尝试推行一些教育项目。但不幸的是,这些项目并不是总能成功,但这依然是非常必要的。由于我国关于中国的信息非常系统且不准确。虽然目前哈萨克斯坦在华留先生的规模达到14000人,学者们也会去中国参加会议,但这只占全国人口很小的比例。总体来说,民众对于我们的邻国中国只要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因此,发展哈萨克斯坦的中国研讨是非常迫切和必要的,并且该当在国家层面作出决策。

当我在哈萨克斯坦国防部下属的军事战略中心工作时,我们对中国的区域及军事政策做了研讨。俄罗斯学者彼得罗夫斯基(В. Е. Петровский)也参与了相关课题。但这些成果并没有成为进一步研讨的基础。我次要研讨中国东南地区的相关状况,这是一个狭窄的研讨范畴。我希望更多的学者进入这一范畴,更多触及中国历史、经济和文明的著作问世。有时我们的研讨成果,并不总与现有历史理想、历史文件、材料来源等相分歧,这成为了学者们的一个难题。很难去压服、去论证事情的真实状况如何。因此,对哈萨克斯坦及其他独联体国家来说,发展中国研讨是一项艰巨的义务。

但是我们希望,新一代的学者将渐渐崭露头角,我们也可以发展出本人的学术研讨。如今有很多哈萨克语授课的先生在历史学、国际关系学专业学习。我们计划为他们开设一门粗浅风趣,并且具有知识性的中国历史课程。由于先生们对当代中国曾经足够了解,但是关于历史的知识还存在很多空缺,如草原和中华帝国之间关系的历史等。当然,我们知道中国的中亚研讨曾经获得广泛而深化的研讨成果,希冀有朝一日哈萨克斯坦的中国研讨也能创始这样的场面。

责任编辑:伍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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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点评3

OMG!介是啥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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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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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绿东源 2021-6-8 22:27:02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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