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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译想论坛⑤ 丨 人工智能如何改变翻译 [打印本页]

作者: 千夜ゞ风少    时间: 昨天 16:35
标题: 译想论坛⑤ 丨 人工智能如何改变翻译

由新京报·文化客厅联合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甲骨文工作室、新译科技、单向空间共同举办的“第二届译想论坛(2019)”,以“翻译和我们的时代”为主题,就非虚构写作、文学写作、出版与翻译、字幕翻译、AI翻译五个分议题进行五场对话,共同探讨翻译事业的发展方向。

本次推送的是第五场活动“译论五丨人工智能如何改变翻译?”的现场内容报道。




“译论五丨人工智能如何改变翻译?”现场。

采写 | 新京报记者 徐悦东 实习生 李颖

“我曾经在比利时留学过几年,那个地方是讲荷兰语的。虽然我们上课用英语,但学校通知都用荷兰语,我当时第一次使用谷歌来翻译,它翻译得非常准确,让我感到很震撼。”科幻作家宝树用自己的亲身经历阐述了机器翻译的“奇妙”之处。



科幻作家宝树

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现在机器翻译已经进入人工智能时代。那么,人工智能在翻译领域有什么突破?它对我们的社会有怎样的影响?5月14日,在由新京报·文化客厅联合甲骨文共同举办的第二届译想论坛的译论五上,宝树、刘刚与刘劲松就“人工智能如何改变翻译”这一议题展开了探讨。

在人工智能面前,

我们不需妄自菲薄

现在有很多人害怕被人工智能抢走饭碗,从去年开始,华尔街有越来越多的分析师辞职,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即将被人工智能取代。在翻译界,这种恐慌更是普遍,刘劲松说经常有人问他一个问题——“刘老师,我是做翻译的,现在我的工作是不是保不住了呢?”甚至还有大学教师告诉他,教育部建议明年取消英语专业,由于对人工智能的恐慌,现在很多学生都转专业了。

其实人工智能不是本身厉害,而是背后的专家厉害,它的翻译基于专家翻译的语料库。刘劲松举了自己的例子来说明专家的厉害之处——他以前想考北京外国语大学的研究生,一位老师送给他两句话:文学是读不完的书,语言学是读不懂的书。

刘劲松认为,随着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大家如果不自己去学习新东西,很快就会落伍,被时代的巨浪淘汰。事实上,我们应该去了解人工智能的优势与劣势,不能妄自菲薄,也不能过于迷信。在了解人工智能的缺陷之后,我们就可以专攻它的缺陷,形成自己的优势。

另一个担忧是人工智能搜集大量的个人信息,将人置于监控之下。刘劲松认为任何技术都是双刃剑,就看人如何使用它。如果人使用了有利的一面,比如用来分析一个病人的肺部阴影,就可以更好地为人类服务,毕竟人工智能的准确率可以达到90%以上,而一个医生的诊断一般只有70%的准确率。虽然坏人也可以利用它去做一些缺德的事情,但技术本身是无害的,就像原子弹一样,原子弹对中国来说非常关键,但我们不一定要使用它。

人工智能怎样做翻译?

人工智能这个词是20世纪50年代提出来的,经历了几个发展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在50年代美苏争霸时期,一批美国情报局的人找到许多科学家,希望能够制作出一个系统来获取翻译情报,这个系统就叫做机器翻译。当时有很多语言学家加入到团队里,把语法规则教给机器,让机器学习后进行翻译。

1966年,因为机器翻译得不准,CIA

(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简称)

提交了证明这个项目没有意义的报告,停止对该项目的资助。因为要解决机器翻译的问题,这份报告促使了计算语言学的诞生。到八十、九十年代,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一批美国专家从政府进入到IBM公司继续研究,他们通过数学统计的方式来研究。比如“我想吃饭”这句话,“吃”和“饭”搭配的概率比较高,机器就会记住这个搭配。

从2010年开始,我们终于有了云计算、云平台和云存储,大数据和CPU的进化版GPU也出现了,电脑的计算能力和可视化能力大大提升。基于这些技术,2016年,谷歌翻译应用了最新的神经网络模式,在关键算法——词向量上有了突破。这时候谷歌的翻译水平已经与一般人差不多了,它可以根据上下文来调整翻译,在“信达雅”中“信”和“达”都做得很好,只是“雅”还没有达到。

人工智能的语料库加上神经网络,再有背后的算法工程师助力,人工智能的翻译水平会越来越高。刘劲松说他在做翻译时会有计算机没有学到的地方,这时可以靠算法工程师和扩展语料库来解决,语料库方面是吃什么长什么,它跟一个婴儿一样,想让它翻译得好就要喂它吃好东西。

想象中的人工智能,

与人工智能的想象力

在被问到读过的写人工智能最好的科幻小说时,宝树回答了阿西莫夫的《最后的问题》,这部1956年出版的小说预言了人工智能、自然语言处理、问答系统、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和智能终端的出现。它从电脑萌芽的时候开始讲述了一个辉煌壮丽故事,人问计算机AC说,如果这个宇宙会发生热寂,宇宙的熵会越来越高,会越来越混乱无序,怎样才能大幅度降低总熵,这个AC说:“数据不足,无法作答。”



《最后的问题》,作者:阿西莫夫,译者:李伟才,出版社:山边社,1987年。

过了一百年又一百年,人类问了AC很多次同样的问题,怎样才能把宇宙的热气逆转过来,让宇宙重新活过来?AC都无法回答。到了人类实现了永生的时候,心灵已经能与肉体分离,所有心灵和AC也就是整个宇宙融合在了一起,人类问AC这个问题时,它仍然无法回答。最后到宇宙快要寂灭的一瞬间,AC终于领悟了这一“最后的问题”的答案,结尾写道:AC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它完成了最后的工作——逆转熵,重新创造了这个世界。阿西莫夫把人工智能的发展和人类历史、命运结合起来,来了一个所谓的“神改”。

刘劲松则提起了《机器之心》的作者——谷歌技术总监雷·库兹韦尔,他二十年前就知道最近十年发生的事情,他80%的预测都实现了,还有剩下的20%,可能会在本世纪剩下的80%的时间里实现。剩下的20%展现的未来是,人不再是生物意义上的人,我们身体里各种部件都可以通过人工智能来控制,身体一旦出现异常就会被人工智能不知不觉地消灭,人的寿命因此大大延长,人脑也可以通过植入芯片来提高记忆力,达到人机合一的状态。

虽然这样的社会有些恐怖,但刘劲松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享受到这个技术,比如胳膊断了,就可以装一模一样的,甚至更好的。



《机器之心》,作者:雷·库兹韦尔,译者:胡晓姣,出版社:中信出版社,2016年4月。

在人类想象人工智能的同时,人工智能自身的想象力也在进化。现在人工智能已经可以写出博客,由人设定一个场景,人工智能就可以生成一段文字,把人的设定填进去,现在不少人已经用这个方式来写作了,一万字很容易就可以写出来。抄袭七八本书的人中就有这种情况,用机器抄袭。

对于机器创作的情结其实由来已久。二十年前,有个大牛制作了一个软件来写诗,写出来的诗很先锋,稍微改一改就可以“以假乱真”。但是诗毕竟还是纯文学,不太好做,类型文学就非常套路化,更容易被机器模仿。

例如有一个人的父母被害了,他学了武功去复仇,手刃仇人后抱得美人归,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但是如果说他是去魔法学校学魔法,就变成了《哈利·波特》,还可以改成超级英雄的电影。同一个套路改一改,就很可能产生一种很不错的创意,人工智能在学习后可以直接写出一部小说。

虽然这种机器创作的确缺乏了一些想象力,但宝树相信未来人工智能可以进化得更好。刘劲松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他举了“一带一路”翻译的例子,现在的人工智能无法翻译它,因为这需要想象力。但人工智能的优势是极强的学习能力,它总有一天能学会这其中的窍门。

作者:新京报记者 徐悦东 实习生 李颖

编辑:西西

校对:翟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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